ohno kakii

只会胡言乱语

【山组】步步

*山

*ooc


  一转眼一个冬天便过去了,春天来临;再一转眼,春天结束,夏天到来,年复一年,四季依旧。


  刚刚过去一个秋天,冬天的气息就已经扑来,雪花漫天飞舞,在地上堆积起薄薄的一层。家家户户都在单薄的单衫外套上了厚厚的棉袄。


  可是还是有一个人穿着一袭青衫,带着斗笠,腰间悬挂着一支通体碧蓝的横笛,一匹白马,陪伴他走过无数个四季。


  他偶尔拿起横笛,吹着一首他再熟悉不过的曲调,眉心微皱,眼角润湿,路过的人疑惑的看着他。


  他却不顾别人的眼光,悠哉悠哉的坐在马背上,抬起头,迎着寒冷的初冬吹来的刺骨的风。


  雪花调皮的钻进他的斗笠下,沾上他长长的睫,他努力的眨眼,却只让雪花融化在他的睫毛上,不知是泪水还是雪水,顺着眼眶留下。


  裸露在外拿着横笛的手通红,他却似浑然不觉,紧了紧手,可是横笛一样的冰冷。


  “不是给你说了冬天多穿一点衣服吗?每次都穿这么少?得了风寒找太医好麻烦的。”


  他只是想在「他」面前留下最帅的样子,虽然自己每次都很怂的打无数喷嚏然后风寒。


  “明明都是习武之人,我几乎不生病,翔你怎么天天生病啊?”


  他总是抓住那只拿着冰袋帮他降温的人的手,放到唇边亲吻。其实他也不容易患风寒的,只是想让「他」在身边,多留「他」陪陪自己。


  “这只横笛送给你吧,”「他」一脸不舍得伸出手:“我好不容易才用千年暖玉打磨出来的……啊!”


  他一把抢过,放在嘴边吹响,嘴角上扬,听着对面的人抱怨自己还没有清洗怎么能在「他」吹过的地方吹。看着对面的「他」满脸通红,手中的横笛有「他」手心的温度,心中跳动着欢快的节奏。


  可是如今我内心冰封,千年暖玉也换不回我跳动的心脏。


  “心情不好吹它我就会出……不是让你这样乱吹啊!我花费了几年时间的心血就被你这样折腾……樱井翔!你站住不要跑!!”


  大声的叫着他的全名,全天下敢这么做的也只有「他」了。他轻轻的运功,一跃而起,踏着树梢掠向远方,嘴里胡乱的吹着“魔音”。


  “樱井翔你是不是要比谁的轻功强?!”「他」也一个起身,立刻跟在他后面,一把抓住他的衣领,毕竟「他」是他的师傅,所以武功自然比他强太多,但是他还是喜欢逗「他」玩。


  可是武功再强、几乎无人能敌的「他」,却消失于险恶的人心中,只留下一张纸条给他,上面飞扬着他潇洒的字,墨迹点点:终究是劫,人心似海,退求此生一自在。


  他刚拿到这飞鸽传来的信时,他是激动的;可是看到上面的字,他沉默了,大殿上所有大臣都跪了下来。满庭俯首,唯他一人站着,可他却希望有人能站在他身边。他抬头,仰望外面的天空,头顶的连珠缠在一起,发出碰撞的清脆声,所有大臣头低的更低了。


  他突然拿起腰间横笛,就算穿上朝服他也会带着它。高高举起,猛地往地上一砸。


  “呯”,横笛应声而碎。


  “陛下息怒!”“陛下息怒!”“陛下龙体为重啊!”此起彼伏的声音,却再也听不到「他」的声音。


  他的身影恍了恍,扶住了龙椅的把手,龙头的角刺的他生疼,可是哪有他的心疼。


  我以为我给你的全部你都喜欢,可是到头我给你的只有痛苦和束缚,你想要的自由,我永远都不能给你。


  他看着地上一分为二的横笛,捡起,用内力将它融化连接,可是那条裂缝永远都消失不掉。


  此时坐在马上的他,用拇指抚摸着那条裂缝,想将它磨平,就算磨平了它的裂痕,自己心中的裂痕谁来抚平。


  我曾以为得到天下,就能得到你,可是我错了。


  得到你,对我来说,才得到了天下。




  他让三弟监国,自己则穿上很久没有穿过的便服,出了京城,走遍那个「他」陪他打下的天下。


  时光遗忘的背面,独坐残破的台阶,哪个乱世没有离别。


  如果相识,不能相恋,是不是还不如擦肩?


  他走过平原,翻越高山,穿过草原,闻过太平洋上吹来的海风,到过北海道的沼泽地,度过了广岛的夜晚,一个人攀登上积雪覆盖的富士山。


  在奈良的枫叶林里,他疯狂的寻找着那颗刻着他们两个名字的树,那一年,枫叶翻飞,一片血红,却不及「他」微微一笑的红唇。


  “翔,等你完成了梦想,我们就住在这里吧。”「他」用指尖轻轻的在树身上刻下“智”和“翔”两个字,好不容易留下的指尖又被磨平了,「他」平静的吹了吹指尖的粉末。


  他握着「他」冰冷的手,放到嘴边温暖「他」:“你说什么就是什么。”「他」感动似的揉了揉眼睛,打了他一下:“胡说些什么。”


  智,那个时候,你是不是便已知道,天下之大,山河之美,你都不会再陪我一一重温。只是那时的我不知道。


  那时他低头,含住「他」那比枫叶更红的嘴唇。


  在富士山的半山腰,他张开双臂迎着山下吹来的凉爽的风,「他」站在他身旁,取下他腰间的横笛,吹响悠长古老的曲调。江山、天下、痛苦与快乐,都在此刻化为乌有。


  “翔,我希望很久以后我们还能一起欣赏这样的风景。”


  智,心愿犹在,你却离我而去。


  山上被白色包裹,他却一步一步向上,手指插进雪中,脚被雪包裹,他只想看到那时的风景,想象「他」还在他身边,吹着没有人能吹出的歌曲。


  他跪坐在冰天雪地中,取下腰间碧蓝横笛,将眼泪埋进雪里,从袖口取出一小壶酒与两个小杯,倒满清酒,洒在地上,融化了雪。他向空中举杯,然后一口干下,平时温和的酒此刻喝起来却无比刺喉,他用手捂住嘴干咳了起来,拿开时,掌心点点鲜红。


  他将鲜红印在雪上,无比刺目。


  在失去你的风景里面,你却占据了每一条街,一步步曾经,一步步想念,在脚下蔓延。


  在芦苇湖中,片片芦苇,「他」在其中,风高高的扶起披散的长发,青色的长袍飞扬,他站在远处的长亭中,静静的看着,将这一刻烙在心底。


  一曲罢,「他」转头看向他,眼神温柔:“翔,我希望你永不失败。”


  芦苇开了又谢,如今我已成功,却没有你回首一笑。


  在充满你的回忆里面,我独自流浪海角天边,一步步走过当时心愿。


  他脚尖轻点水面,走向湖中央那有人高的芦苇丛中,似乎风吹草低,「他」就会出现,可是终究只是空白。


  他如此努力的找,终是有一天明白,他不可能找到「他」。无论生死,「他」不想让别人找到,决心消失在时间中,就没有人能找到他。


  雪花瓣飞进他的眼睛里,他用冻的通红的手揉了揉,却落下了滚烫的泪,青衫都被打湿。


  “翔,但愿你今生只落下欢快的泪。”


  智,你让我只流欢乐的眼泪,可是我却快被悲伤的眼泪淹没。


  他抬头,让刺骨的风吹来,吹干脸上的泪痕,不让自己的软弱被别人看见。


  “驾!”长鞭一甩,骏马奔驰,各自珍重。




  “智,虽然我知道你不是王室的人,可是你为什么知道那么多关于天下的事?你从没有告诉我你来自于哪里,我……根本就不了解你。”为什么要助我打下这个天下,这句话,他问不出口,因为他害怕听到让他崩塌的答案。


  “我啊……出生在一个很美很美的地方,我的母亲总是给我讲外面发生了什么,我十分的向往外面的世界。可是当我出来了,我却后悔了。”「他」平静的说着,端起桌上的陶瓷茶杯,“因为我的存在,我的家人全部赔了命。他们为了得到我,不惜一切,我也只好不惜一切代价,杀了他们所有人,那是我人生最黑暗的时候。”抿了一口茶,「他」放下,站起身来,背对着他:“然后我就遇到了你。”


  他想起初遇的那个夜晚,「他」满身鲜血,眼神像一头疯狼,可他还是伸出了手抱住了「他」。


  “在你温暖的怀抱中,我就下定决心,为你付出一切。”「他」微笑回首,眼眸闪烁着泪光。


  他动容的起身,伸手抚摸「他」的脸庞,“智……”却抓了一个空,「他」如同风一般消失了。


  他慌了,从来都没有的慌张,“智,你在哪里!”“智,不要吓我……”“智,快点出来啊!”


  “智!——”


  他突然从梦中惊醒,立马披上外衣,从窗台跳下去,运轻功疯狂的向北方奔去。


  他想起来了,他想起来了,他一直以来略过的地方,他一直以来忽视的地方。他以为「他」不会回到那个让「他」悲伤的地方,可是他不知道,在皇宫中「他」更痛苦。


  一路施展轻功,穿过层层叠叠的高山,来到那个他们初遇的地方,那里竟然种满了枫树,在月光中,散发着静默的红。红的妖艳


  他呼吸紧了紧,如此熟悉的景象。


  穿梭在树林间,枫叶落在肩头,他看到不远处树上的几个大字:何人谋醉?


  你年年岁岁雪低埋新酒,却是要与何人谋一醉?


  树后一人正饮酒。


  他的眼眶一下湿润,熟悉的字、熟悉的人、熟悉的一切。


  你回到原点,是想告诉我从头开始吗?忘却天下,忘却功名,忘却红尘。


  然后他听到树后之人叹息一声,声音似冷玉冰凉,却无比熟悉:“别来无恙?”


  树后之人起身,月光照亮「他」,鬓边的丝丝发,竟然与月光同色。


  你究竟为谁白头?白发三千丈,缘愁似个长。


  樱井翔闭眼,月光下,下颚微微闪光的水滴。


END.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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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「他」”是大野智。

没有想好左右,暂时算SO。

一切都只是开端,一切又是结束。

大野智生日再见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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